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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来旅游吧?”
“不 ,我是留门生 。”
八七年八月,从旧金山飞往锡德腊皮兹(Cedar Rapids, Iowa)的早班飞机上,搭客 不多 ,个个睡眼昏黄 。只有我脸贴舷窗不住向外张望 。这时空姐走过来搭话。
“去那边 呢?”
“爱荷华城(Iowa City)。到爱荷华大学去(University of Iowa) 。 ”
“为什么选中那边 ?大学有很多 嘛。”空姐刨根问底。
“我的老婆 在那边 呀 。”我不假思考 。
“美满 的答案! ”
我俩都笑了起来。爱人一年前赴美修业 ,正在那所大学读数学博士 。久别后相逢 的高兴 冲动 着我,心早就到了那梦魂牵绕的小城。
和我的故乡北京比 ,爱荷华城可真是太小了。五万多人的大学城,连一座高楼都没有,简直不像美国 。可我却喜好 这地方。爱城 ,多好听的名字。湛蓝的天空下,绿草如茵。爱荷华河从南边 奔流而来,到这里轻轻带住脚步 ,把升沉 的山丘分为东西两岸 。两岸山坡绿树丛中各色小屋隐隐 可见。寂静 安详,阔别 都市的哗闹 。女作家聂华苓是这里的传授 。她主持的国际写作筹划 ,把很多 作家带到这小城。贾平凹,韩少功 ,北岛……都曾在这世外桃源谈书论文,怡然得意 。
故乡 风情,民气 淳朴 ,小城是读书的好地方 。门生 的生存 告急 繁忙 。我读盘算 机,老婆 读数学,儿子上幼儿园。三个人每天 在讲堂 、实行 室、DayCare(日托所)、图书馆和住所之间走马灯似地转 。小城有一间华人教会。每到星期日 ,当街支起一个大牌子:“爱城华人教会——陈仰善牧师”。我对那边 边的天下 并无爱好 。功课、实行 、奖学金和学位已经够我忙的了。读书之余,除了带着儿子到山坡下校美术馆Hancher前的安定 上骑车,便是在停车场鼓捣旧车。修自家的老爷车 ,也搭手资助 修朋侪 的。和几个乐于此道的同砚 结成好友 。由于 常常 把手弄得满是油污,便谑称本身 是“黑手党”。
这无忧无虑的韶光 没连续 两年,故乡突如其来的那场狂风 雨浇灭了我心中的赤子之火。对已往 曾信托 过的理念彻底绝望 ,对将来 一片茫然 。我试图振作起来,好好读书 ,先拿放学 位再说。而老婆 则开始带着孩子收支 教会的门了。奇怪 ,那次在阛阓 ,当两个香港同砚 拿着新约圣经要送给我时,不是她拉着我就走,还嗔怪说“怎么被这种人缠住了 ”吗?如今 却本身 要去 。不外 也好 ,只要她内心 快乐平和。住我们楼上,我向来 敬重的蓝大哥 也是基督徒呢。儿子若能在教会中学些原理 ,也强似在家闲玩 。至于我本身 就免了。那边 有神?奋斗到本日 还不端赖 本身 。每到星期日 ,我把老婆 和儿子送到那块大牌子前,然后一头扎进实行 室 。
不知不觉间,老婆 脸上的笑脸 越来越多。向来 暴躁 、好哀愁 的她 ,变得沉静而暖和 了很多 。对公众的事也更热心了。这年还做了门生 会主席,我却成了不是主席的“主席老师 ” 。鞍前马后地跟著忙。
一天,她小声却又高兴 地告诉我:
“我信主啦!”
你——信——主——了?这内里 的寄义 ,我一时不能完全领会 。于是跟着她去听牧师讲道 。这牧师讲的逻辑不通嘛!回家的路上,我把连续 串的题目 撒向老婆 ,她也答不上来。算了,还是 去我的实行 室吧。我更加积极 读书 ,超过 一个个测验 ,好像 离人生目标 越来越近了 。
那是九一年的秋日 。万圣节刚过,天灰蒙蒙的。星期五清晨 ,我紧跑几步赶上校车,见到住在三楼的山林华坐在靠门的长条座位上 。“嗨,还好吗? ”我在他身边坐下。“挺好的。我的岳父来了 。我们刚从伊州香槟大学返来 。下战书 系里有Seminar(研讨会)。”小山答道。小山是学校里的着名 流 物 。博士资格测验 时结果 之好 ,让遥遥掉队 的美国同砚 汗颜。体育也棒,足球场上的骁将。平常 又乐于助人,还是 前一届的门生 会主席 。近来 功德 盈门。论文获奖 ,又在本校物理系找到工作。一下子跳出门生 之列,成了研究员(Research Investigator) 。小山的本日 ,就是我的来日诰日 。我为他高兴 ,也在内心 为本身 鼓劲。
下战书 ,我在校行政大楼外等车 。冷风 一阵紧似一阵,空中开始飘起了初冬的雪。忽然 ,两辆警车飞驰而来 ,嘎然停在楼前。警员 跃出车门,曲臂举枪在脸颊 。一边一个,直扑楼门。先侧身窥伺 ,猛地拉开门冲进去。这场景与世外桃源般的小城构成极大的反差。我内心 迷惑 ,这是拍影戏 吗?
刚抵家 电话就响了,好朋侪 祖峰打来的 。
“物理系有人打抢!”
“什么!是谁? ”
“不清楚 。有人死了!”
“啊!……”
我不敢信托 这是真的。电话铃不绝 地响 。我家成了门生 会的信息中心 和集会 会议 室。连续 串的坏消息构织出了触目惊心 的一幕:
三点三非常 ,物理系凡艾伦大楼309讲堂 。山林华和导师克利斯多弗·高尔兹(Christoph Goertz)传授 ,另一位传授 罗伯特·施密斯(Robert Smith)及新生小李等很多 人在开研讨会 。忽然 ,山林华的师兄 ,中国留门生 卢刚站起家 ,从风衣口袋里掏出枪来,向高尔兹、山林华和施密斯射击。一时间血溅讲堂 。接着他去二楼射杀了系主任 ,又回三楼补枪 。旋即奔向校行政大楼。在那边 他把子弹射向副校长安妮和她的助手茜尔森,末了 饮弹自戕。
我们惊呆了 。老婆 握着听筒的手在颤动 ,泪水无声地从脸颊 流下。小山,那年轻布满 活力的小山 ,已经离我而去了吗?暗中 中,死神的面貌 狰狞可怕 。
谁是卢刚?为什么杀人?翻开我新近编录的门生 会名册,找不到这个名字。别人告诉我 ,他是北大来的,学习特好 。但两年前与系里的中国门生 闹翻了,离群索居 ,独往独来,再后就没什么人知道他了。听说他与导师颇有嫌隙,与山林华面和心反面 ,找工作不顺遂 ,为了良好 论文评奖的事与校方和系里多有辩论 。是报仇,是泄愤?是伸张公理 ,是滥杀无辜?众口纷纭 ,莫衷一是 。
枪击血案震动 天下 。小城的中国门生 被恐慌 、哀伤、忙乱 的氛围 包围 。血案折射出的起首 是愤恨 。物理界精英,天下 闻名 的实行 室,几分钟内形消魂散 ,撇下一群孤儿寡母。人家能不恨中国人吗?留门生 还待得下去吗?中国学恐怕 上街,不敢独自去超市。有的人乃至 把值钱一点的东西都放在车后箱里,预备 一旦有排华暴动 ,就驾车远逃 。
一夜难眠。该怎么办?各人 聚在我家,探究 来探究 去,决定由物理系小雪、小季 、小安和金根面对 媒体 ,开记者招待会。实况转播的记者招待会上,他们追思老师和朋侪 。讲着,回想 着 ,眼泪止不住地流下来。看的、听的,内心 都被触动了。一位老美干净 工打电话给校留门生 办公室主任说,“我原来 挺恨这些中国人!凭什么拿了我们的奖学金 ,有书读,还杀我们的传授 !看了招待会转播,我内心 变了。他们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请告诉我,我能帮他们做点什么?”
从危急 中透出一线转机。门生 会又召开中国门生 学者大会。教诲 系的同砚 不谋而合 地谈起了副校长安妮 。安妮是教诲 学院的传授 ,也是很多 中国门生 的导师。她是传教士的女儿,生在中国。无儿无女的安妮,待中国门生 如同 本身 的孩子 。学业上谆谆辅导 ,生存 上体贴照顾。感恩节、圣诞节请同砚 们抵家 里作客,美食招待,还经心 预备 礼品 ……千不应 ,万不应 呀!不应 把枪口对向她!同砚 们为安妮心痛堕泪 。
安妮在医院里救济 ,她的三个兄弟弗兰克 、麦克和保罗,灵敏 从各地赶来 ,保卫 在病床前 。人们还存着一丝盼望 。两天后,噩耗传来。我面对 着安妮生前的好友 玛格瑞特传授 ,说不出话来 。她表情 严厉 ,强压心中的哀痛,手里递过来一封信,同时告诉我,安妮的脑已经殒命 ,无法救济 。三兄弟忍痛同意撤掉统统 维生装备 。看着本身 的亲人呼吸一点点弱下去,心跳渐渐 克制 而无法相救,这是多么暴虐 的折磨!在公布 安妮殒命 后 ,三兄弟围拥在一起祷告 ,并写下了这封信。这是一封写给卢刚父母亲朋 的信 。信里的字句跳到我的眼里:
“我们刚刚履历 了这突如其来的巨大悲伤 ……在我们伤痛惦记 安妮的时候 ,我们的思绪和祷告 一腾飞 向你们—卢刚的家人 ,由于 你们也在履历 同样的震动 与哀哭……安妮信奉 爱与宽恕,我们想要对你们说,在这艰巨 的时候 ,我们的祷告 和爱与你们同在…… ”
字在晃动,我读不下去了。这是一封被害人眷属 写给凶手家人的信吗?这是天使般的话语,没有一丝一毫的愤恨 。我向玛格瑞特传授 报告 我内心 的震撼 。接着问她怎么可以是如许 ?岂非 不应 恨凶手吗?公平在那边 ?道义在那边 ?他们三兄弟如今 最有来由 说咒诅的言语呀。传授 伸脱手 来止住我 ,“这是由于 我们的信奉 。这信奉 中爱是高于统统 的 。宽恕远赛过 复仇!”
她接着告诉我,安妮的三兄弟盼望 这封信被译成中文,附在卢刚的骨灰盒上。他们担心由于 卢刚是凶手而使家人受鄙视 ,也担心卢刚的父母在接过儿子的骨灰时会太过 伤心 。唯愿这信能安慰他们的心 ,愿爱抚平他们心中的伤痛 。
我哑然无语。心中的震撼高出 了早先 。刹那间,三十多年创建 起来的代价 观、人生观,好像 从根本上被动摇 了 。
岂非 不应“对仇人 隆冬 般淡漠 无情”吗?岂非 不是“人与人的关系是阶层 关系 ”吗?岂非 “站稳态度 ,黑白 分明 ,旌旗 光显 ,勇于斗争”不应是我们行事为人的原则吗?我所面对 的这种“无缘无端 的爱” ,是如许 的光显 真实,我却无法表明 。我依稀看到一扇微开的门,门那边 尚有 一番天地 ,门缝中射出一束明光……
“我们的信奉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奉 啊,竟让冤仇成恩友!
还来不及多想玛格瑞特的信奉 ,卢刚给他家人的末了 一封信也传到了我手上。一颗被地狱之火煎熬着的心写出的信 ,布满 了咒诅和愤恨 。信中写到他“无论怎样 也咽不下这口气 ”、“死也找到几个贴(垫)背的”,读起来脊背上感到一阵阵凉意,驱之不去 。痛惜 啊,云云 聪明 有才华 的人 ,云云 思考 缜密的科学家头脑,竟在愤恨 中选择了毁灭 本身 和毁灭 别人!这两封信是云云 的爱恨对立,泾渭分明。我还不知道爱毕竟 有多大的力气 ,毕竟 左轮枪和十几发愤恨 射出的子弹是血肉之躯无法反抗 的啊!
转天是安妮的追思星期 和葬礼。一种负疚感让多数中国门生 学者都来参加 。各人 相对无语,脸色 黯然。没想到我一生 第一次参加 葬礼,竟是美国人的 ,还在教堂里。更想不到的是,葬礼上没有黑幔,没有白纱 。十字架庄严 地悬在高处。讲台前鲜花似锦 ,簇拥着安妮的遗像。管风琴托起的歌声在空中悠悠回荡:Amazing Grace, How Sweet the Sound(奇特 恩典,多么 甘甜)……人们向我伸手祝福:“愿天主 的安全 与你同在 。 ”牧师说:“假如 我们让愤恨 包围 这个会场,安妮的在天之灵是不会包涵 我们的。”安妮的邻人 、同事和亲朋 们一个个走上台来 ,报告 安妮爱神爱人的往事。无尽的缅怀 却又伴着无尽的欣慰与渴望 :说安妮息了地上的劳苦,安稳在天父的度量 ,我们为她感恩为她高兴!
星期 后的招待会上,三兄弟穿梭在中国门生 中心 。他们明白 中国民气 中的重担 ,便积极 与每个中国门生 握手交谈 。如沐东风 的笑脸 ,表露 出心中朴拙 的爱。很多 女生哭了。我的“黑手党”朋侪 ,高大的夫君 汉也在堕泪 。爱的涓流从手上到内心 ,泪水的脸上绽出微笑。哦,如许 的生,如许 的死 ,如许 的喜乐,如许 的渴望 ,怎不让我内心 向往!大哥 弗兰克握着我的手说 ,“你知道吗?我出生在上海,中国是我的故乡。 ”泪水含糊 了我的眼睛,内心 却非常 暖和 。忽然 发现脊背上的凉意没有了。内心 的重负放下了。一种光明精美 的感觉进入了我的心 。
感谢天主 !祂在那一刻改变了我 ,我以往那与神隔绝的灵在爱中清醒 。我渴望像安妮和她的三兄弟一样,在爱中、在光明中走过本身 的一生,在面对 殒命 时仍存渴望 和高兴 。
包围 爱城的阴云散去,善后工作在宽容详和的氛围 中举行 。不但 小山的家人得到妥善安置 ,卢刚的殡仪亦安排精密 。安妮三兄弟把她的遗产捐赠给学校,设立了一个国际门生 生理 学研究奖学金。案发四天后才从总领馆姗姗而来的李领事感慨道:“我本是预备 来与校方会商 的 。没想到已经全都处理 惩罚 好了!”冥冥中一双奥妙 的手,将爱城从愤恨 的路上拉回。
爱荷华河奔流如旧 ,我却不是昨日的我了。我从那边 来?要到那边 去?生命隧道的止境 是什么?我倘佯 思考 。信奉 之路的停滞 还在那边 ,无神论、进化论、科学与宗教辩论 论,还在困扰着我 。但奥妙 的是 ,我开始喜好 读圣经,牧师的讲道也不再枯燥无味了。暗中 中探索 的人到处 碰鼻 ,一旦明光照耀 ,停滞 便不再是停滞 了,由于 蹊径 已经显明。我当时 论文的研究方向是盘算 机定理证明 。证明 便是统统 ,未经证明 的东西便不能以为 是真理。谁能把神证明 给我看?我以往的研究多注意 在推理和证明 上 ,此时才重新思考 体系 中的公理(Axiom)。公理便是公理,不可证明 ,只能担当 。证明 并不是统统 ,它只能证明 在一组公理和推导规则之下产生的定理(Theorem)。重读一下巨大 德国数学家哥德尔的哥德尔不完全定理吧。这定理说的是 ,在一个无抵牾 的推理体系 中,永久 存在不可证明 的定理 。也就是说,全部 的“好”的推理体系 都肯定 是“不完全”的。天主 的存在本来 不必要 、也无法用“不完全 ”的科学方法来证明 ;但科学研究的结果 却到处 见证造物主的巨大 与奥妙 。很多 已往 读过、测验 过、研究过的知识忽然 都有了新的寄义 ,很多 根深蒂固的误区,一下子云开雾散 。
圣经告诉我们:“自从造天地以来,神的永能和神性是显着 可知的 ,虽是眼不能见,但借着所造之物就可以晓得,叫人无可推诿。”(罗马书1:20)更“有许很多 多的见证人如云彩般围绕我们” ,使我们“放下各样的重担,脱去轻易 缠累我们的罪,存心忍耐 ,奔那摆在我们前头的路程 ”(希伯来书12:1)。原来安妮和她的三兄弟便是这很多 见证人中的一群。路加福音第二十三章记录 :耶稣被人鞭打,戴着刺入肌肤的波折 冠冕,被钉在十字架上流血的时间 ,对着蹂躏 糟踏 祂的人 ,向天父祷告 说:“父啊,赦宥 他们,由于 他们所做的 ,他们不晓得 。”我在这里望见 了安妮一家人身上所流出的“无缘无辜的爱”的源头──“爱是从神来 ”,“神就是爱”。“神差祂的独生子到凡间 来,使我们借着祂得生 ,神爱我们的心,在此就显明白 。”(约翰一书4:7-8)
神的爱引领我来到祂的面前 ,在神的爱中重新认识 本身 。已往 不停 自我感觉精良 ,在真理的光照中才看到心灵中的暗中 之处。愤恨 、贪婪 、妒忌 、得意 、邪情私欲,这诸般的罪和罪念哪一样本身 没有呢?不要品评 卢刚的局促 、过火 和淡漠 吧,只不外 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感谢耶稣 ,祂死在十字架上,赎我们的罪,又复活,把永生的渴望 带给统统 信靠祂的人 。跪在神的面前 改过 ,祷告 ,祂就把我从那留恋 的路上挽回,让我在布满 爱和恩典的路上与祂偕行 。牧师奉圣父圣子圣灵的名为我施洗。从浸池中起来 ,往事 已过,万物成新 。生存 还是 有高有低,也曾陷在赋闲 之中 ,也曾面对 各样的打击。但我和我一家都跟随祂,事奉祂。耶稣牵着我们的手,我们就满了喜乐 ,满了渴望 。
离开 爱城多年了,常常 缅怀 她,像是缅怀 故乡。在爱城 ,我的魂魄 清醒 、重生,一家人蒙恩得救 。她是我灵里的故乡,与耶稣基督初次相遇的地方。爱城厥后 有了一条以安妮定名 的小径 。因她设立的奖学金名牌上,已经刻上了很多 中国人的名字。友人捎来一张爱城日报 ,是枪击变乱 十周年那天的。标题写着“怀念 十年前的逝者 ” 。安妮 、山林华的照片都在上面。仓促 找来安妮三兄弟写给卢刚家人的信的复印件,放在一起,渐渐 品读。十年来的风风雨雨在面前 飘然而过 ,十年来在光明中行走、在爱中生存 的甘甜溢满心头 。照片里安妮静静 地微笑,好像 说,这信着实 也是写给你的。
是的 ,我收到了。这源远流长的爱的故事,会接着传下去 。